阿伏不特加

心电图起落不稳

【关周】隔离

#ooc预警,私设如山

#不太明显的双向暗恋

#很久之前被封高速时随手写的,最近激情回坑随便补了补剧情,凑合看看orz






/

周巡被封在高速公路了。




/

三天前一起入室抢劫案件告破,嫌疑人在津港一百公里开外的小县城被抓,周巡便挑了个大好的周末自驾跑去递交资料。


按理说这事不该由他办,就算交给小汪都不用小汪亲自跑。但他听了一嘴说当地的咸肉包子特别好吃,就算是放冰箱冻两天,拿出来锅上一馏也依然喷香。大概是馋劲儿犯了,也可能是想到两周以前,和关宏峰聊天时,对方提起常吃的一家包子铺因为疫情倒了闭,再也没吃着合乎心意的包子。


于是乎,一场来回二百余公里的短途旅行就以“递交报告”为由排上了行程。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县城递交报告时还好好的、在包子铺排队买包子时还好好的、给车加油的空档上了个厕所时还好好的,结果就在出了县城返回津港的途中,短短一小时的时间里,县城查出了两例确诊。


小县城很迅速的进行了全面封城和全员核酸,津港也第一时间接到通知,拒绝接收县城前来的任何人员。


于是,周巡在内一百余辆车,被惨兮兮地遗留在了高速公路上。




/

被钱包压在副驾驶座上那张挺阔的、出县城时才做的核酸报告成了一张废纸,“问候”电话打了几十通,从社区到防疫办再到疾控中心无一不在踢皮球,踢来踢去踢的周巡脑袋发蒙脾气也逐渐暴躁起来。


看着手机逐渐消耗的电量和在车上放了不知多久早就只起板砖作用的充电宝,周巡也放弃了打那些无用的电话,干脆打开电台听起广播来。


晌午的太阳逐渐下沉至山边,橙红的余晖携着温热的暖意懒洋洋地斜撒下来,扑的周巡困意连绵,广播里的男女播音员的声音也渐渐在周巡耳中飘成乱码。


一通电话忽地吵散了所有慵懒,周巡蹙眉,眼睛都不睁的从副驾上摸起手机接起电话。


“封了多久了?”


“老关?”周巡立马坐起了身子,“您怎么知道我被封了?”


“小汪到处打电话,想找人看能不能托关系把你放回来,打我这了。”关宏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这份沉着透过电话也稳住了周巡的脾气。


“嗐,我就给小汪说了一嘴今天材料递交不回去了让他别着急,我这问题不大,这不百来号人跟我一起倒霉着呢吗。”


“现在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你做好今晚在车上过夜的准备吧。车上有没有吃的喝的?”


“嗐,除了等着也没别的办法。”周巡通过后视镜撇了眼那袋在放后座的包子,“倒是不饿,咱什么苦没吃过,吃过最多的苦不就挨饿吗,这才多久,顶得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没事就行,我这边也帮你问着点情况。”


“诶行,麻烦你了啊老关。”




/

半夜十点半时市里传来最新情报,入津港要进行报备和现场核酸。周巡所在服务区的工作人员似乎忙的不可开交,但仔细看真正办事的也只有那么几人——两人负责报备,一人负责核酸。


周巡唾骂一顿,暗想怎么困了这么多号人就只给派来三个能办事的,一阵电话又打断了思绪。


“在报备了吧?”


“呵,您这消息也够灵通的。我这刚排上报备的队伍,排的还算前,前面估摸着大概有……十几个人。”


“估计还是得搞到半夜。你在停车场队尾找一辆银灰色大众,车身有贴纸,车主姓杨,那是我一老朋友。我给他打过招呼了,一会儿你去找他给你拿条毯子,晚上还是凉。”


周巡微怔:“诶呦,行,我报备完就去找找。老关你也别老操心了,时候不晚了早点歇吧,啊。”


“放行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得嘞。”




/

入城的报备速度堪比蜗牛爬行,周巡眼前虽只有不到十三四个人,可还是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待他报备完又做完核酸后,已近零点。一阵变天预告的凉风习习吹来,只穿了短袖的周巡被风刮得不知打了多少次冷颤。一做完核酸,他立马去找了老关口中的大众车,借了条毛巾毯。


周巡裹着毯子缩进车里,毛巾毯虽不厚但保温效果却很是显著。他放倒靠背,在这股温热包围下渐渐睡去。


但他也只睡了四个小时。


车窗在睡得正香时被人敲醒,周巡艰难的睁开眼睛,极困难的摸索到车窗按钮摇下车窗。


“你是……周巡对吧。”车外的工作人员翻看着手机,里面似乎有刚才报备的所有信息,“你刚报备的居家隔离小区目前封锁了,说是有密接。你看看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没有就安排你酒店隔离了。”


老子他|妈早上出门下午回家,现在就莫名封在高速还得居家隔离三天。周巡蹙着眉沉默。


思忖要去老爹那住还是花钱住酒店时,他不经意瞥到了后座那早已凉透了的包子。


于是他报了关宏峰的小区。




/

也不能怪他嘛,老爹性子倔,一天不去楼下晃荡溜圈都憋得要骂街,要真过去把他老人家封在家里,不知道要念叨自己多少句。周巡站在关宏峰家门口,思考着怎样的借口可以不被关宏峰当做图谋不轨而打一顿。


楼道那敏感的声控灯第七次被周巡来回踱步时蹭过裤腿的大塑料袋折腾亮时,门开了。


“干嘛不进来?”门后那张熟悉的脸上满是疑惑。


“诶呦您还没睡啊!”周巡怕扰着邻居,压着嗓子回着,随后毫不客气进了门。


“半夜一点就接到你们小区封了的通知,猜到你得来我这。”关宏峰在人进来后关上了门,视线随着一同挤进门的那袋突兀的塑料袋移动,“听着门口窸窸窣窣了好一阵,知道是你要来,不知道我就拿着榔头开门了。”


“嘿嘿。”周巡憨笑两声,回头发现关宏峰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随着视线望去,又开始傻乐,“诶,之前你不是说找不到好吃的包子吗,这趟顺便给你带了点。队里那帮小年轻都说那儿包子有名,冷了锅上馏一遍也好吃。”


”你路上没吃。”看着那袋满到只能勉强在兜口打个结的包子,关宏峰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我不饿,在路上封着也没心情吃。”周巡轻车熟路进了厨房,把手里那一兜包子塞进冰箱。


“现在不吃点?”


“啊?”周巡关冰箱的手一顿,“都这么晚了。”


“吃点吧,我也馋了。”不顾周巡发愣,关宏峰又上前把刚塞进去的包子拎了出来,拿出四个后又塞了回去,自顾自的走向灶台,“你先去洗洗,给你拿了套宏宇的睡衣,你凑合穿穿。”


“那我听你的了老关。”




/

周巡拎来的包子是白菜粉条馅和牛肉馅的。白菜粉条里杂了些碎肉,牛肉馅里满是指甲盖那么大的肉粒。关宏峰拿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也就没注意到用于区分馅料的不同包子褶,拿了的四个中只有一个牛肉的。


但他在蒸的时候倒是看出来端倪。水蒸气焖透的包子皮总有几处薄的地方隐隐透着里面馅料的颜色。三个白翠,一个深棕。


然后他就把皮透深棕色的包子转到了周巡那头。


周巡穿着那身和关宏峰同码的宏宇的睡衣出来时,包子正在桌上呼呼冒着热气。他身上未完全擦干的水渍和头发源源不断滴下的水滴落在衣服上,让那宽大的白色的短袖贴紧了身子。关宏峰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周巡大大咧咧地抽出椅子坐了进去,却没急着吃,只看了眼那落在圆盘四角的四个包子就把那盘转了转,然后拿了靠近自己的那一个。


关宏峰反应过来再看过去时,周巡已经一脸满足地朝着包子咬下一大口。他边吃边喟叹着:“诶呦真是舒坦!你说说,老关,咱俩得多久没这样坐下来好好吃一顿了?”


有多久了?关宏峰在心里也自问着。213结案后他受邀去了津港公安大学授课。被邀授的课是一门公开课,一周三节,一节两小时,空余时间他还是会兼职着长丰支队顾问的工作。


但这终究不像只做顾问那样清闲了。关宏峰无法完美地做到兼顾学校与支队的工作,只能重点完成自己的首要任务。久而久之,出现命案时关宏峰忙着备课,捉拿犯人时关宏峰忙着授课,庆功宴时关宏峰在办公室里答疑解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关宏峰成了鲜少在支队出现的人物。


忙碌的生活自然会减少不必要的联系。后来又有了突如其来的疫情,把本就松散的交流扩张蔓延成无尽的空旷。他和周巡上一次像现在这样窝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清闲地边聊边吃,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213案时期总是充满勾心斗角的饭局先暂且不提,213案结束后又总是围着大圆桌的庆功聚餐。要真详细地清算一下,上一次这样的时刻还发生在周巡调来身边给自己当二把手时期。


此时此刻,关宏峰在心里十分纠结且无耻的感谢疫情,感谢那被封锁半天的公路。


关宏峰想着就低下了眼,专心吃着手里那满是牛肉粒的包子,咽下一口后缓缓说着:“蛮久了。”


周巡本以为自己的感慨得不到回应,被这酝酿了很久的回答惊得一愣,但很快又挂上副笑脸:“是,是很久了,物是人非啊。”


物是人非。213案历经了太久太久,改变了太多太多。可是,关宏峰打心底觉得有些联系着周巡与自己的摸不清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所以他又犹豫了半晌,待手里那个牛肉包进肚后才开口:“也不完全物是人非。”


他抬了眼,正巧撞上周巡投来似乎想表达什么目光。他俩都愣怔着,谁也没把那卡在嗓子眼的话说出口,甚至都有些屏气凝神了。周巡莫名先泄了气,目光变成了无头苍蝇在满屋乱晃,最后定格在盘里剩下的两个包子上。




/

吃过包子后周巡抢先拿过盘子奔向厨房,他放在水龙头上的手半天也没拧过去。


“老关。”他忽地回过头,却意料之外看见正望着他背影的关宏峰。关宏峰没回,只是在原地看着他。


“……”周巡突然又哽住了,他慌忙扭过头,继续着拧水龙头的动作:“嗐,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包子好吃吗?”


“好吃。”



fin.

评论 ( 1 )
热度 ( 63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阿伏不特加 | Powered by LOFTER